第三章


　　　　　　　　　　　　　　　　　１


　　丽香突然出现。


　　级任老师芹泽刚司推开教室的门，带着丽香走进来。然後照着以往介绍转学

生的方式，说了一堆话。


　　「她就是从今天开始要成为各位的同学的丽香。伯朗。」


　　「第一次见面，我是丽香，大家好！」被介绍到的丽香，深深地行了个礼。


　　长到腰部的金黄色头发，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弯、配着绿色的瞳孔。


　　「详细资料在通讯网上都有记载，了解後大家做个好朋友吧！」


　　芹泽露出怀疑的表情、看着电视上丽香的资料，吃惊地扬起眉头。


　　「嗨！各位！」丽香小巧可爱的嘴唇上涂着淡粉红色的口红，夸张地送出飞

吻，撒出一片热情。


　　同班的男同学们，因为丽香不但可爱，又如此热情，大家都恨不得她的资料

快一点显示在电脑画面上，拼命地敲打着键盘。


　　「那麽、我们开始上课吧！丽香个人资料的查阅，请等休息时间再做。」芹

择无情地将档案的传输从源头关掉。


　　「真差劲啊！老师……」


　　「对啊！对啊！」画面一变黑，立刻引起男同学的骚动。


　　「不要再说了！还有……高仓旁边是空着的，丽香，你就坐那里吧！」芹泽

指着隆二左边的空位，指示丽香坐到那里。


　　「啊……高仓很幸运哟！」


　　「和我换一下吧！」


　　丽香有着滑嫩嫩的大腿、白晰的胸部及坚挺的双乳。从暗红色的迷你裙下，

伸出修长的腿，一副快要露出内裤的姿势，走向隆二。


　　她一边对着途中经过的男孩子们散发热情，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受到女

学生们冷漠的眼光。


　　「不用急着查资料，如果是丽香里里外外的恶行，我可以一一地说给你们听。」

沙奈在隆二身边的座位上，满脸不屑地说道。


　　「结果，都是因为丽香才会被老师骂，还被扣了二十分，一想起和她是青梅

竹马就……」沙奈呕气地说道。


　　「算了算了，不要说别人的坏话了，现在穿的衣服……是谁的！？」


　　「虽然是丽香的……」


　　的确，借衣服给她的是丽香没错。但是说到这衣服，装饰了许多花边及粉红

色的迷你裙，和沙奈的品味实在有着天壤之别，就像是要参选火辣辣小姐似地。


　　「我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沙奈和丽香，身材几乎是一样的。」隆二流轮

看着走过来的丽香、及坐在身边的沙奈。


　　「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


　　「不要这样嘛！从前沙奈和丽香不但不曾感情不和，而且还出奇地要好，我

一直都受到你们两个人的欺负……」


　　丽香和沙奈从幼稚园开始就是朋友了。那个时候不论做什麽，都是隆二、沙

奈、丽香叁个人。


　　「讨厌，不要再说那些事了！」沙奈涨红着脸。


　　但是丽香一上小学，就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而搬到国外去了。而沙奈对於丽

香的事似乎已经遗忘了，根本想不起来。


　　背光性感的丽香，继续抛着热情、摇摇晃晃地走着，一来到隆二的座位旁边

便弯下腰。然後抱着坐在椅子上的隆二、把脸贴上去，然後再拉开椅子坐下去。


　　「请多多指教啊、隆二……」


　　「啊……」隆二不知所措地回答，然後转向沙奈。


　　「喂……喂……，你们彼此都认识啊？」


　　被附近的男孩子们一吵，隆二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好了小鬼们，要上课了。开启程式，叫出测验第８５号，今天从这里开始。」

芹泽不管教室里的吵杂，开始他的课程。


　　「沙奈，也请多关照哟……」丽香隔着隆二对沙奈说道。


　　「是、是、知道了！」沙奈不太高兴地回答道。


　　虽然丽香只是坐在隆二旁边，但是就是觉得不高兴。


　　「真好啊！隆二，被沙奈及丽香夹在中间。」男同学酸溜溜地说着。


　　对其他的男孩子来说，坐在中间的隆二，右边是沙奈、左边是丽香，这种左

拥右抱、享齐人之幅，真是求之不得，令人慕啊！


　　沙奈忍不住用力地捏了隆二大腿一把。


　　「啊……」突然地被捏了一下，隆二莫名其妙、不解地望着翻着白眼的沙奈。


　　沙奈装出没什麽事的样子，继续敲打着上课用的电脑键盘，无视身旁的一切。


　　「是谁！在上课中发出声音的？」芹泽从黑板转过头来。


　　正巧隆二「我……」及芹泽「扰乱上课秩序」的眼光对在一起。看到那威严

的眼神，隆二马上胆怯起来。


　　「没、没什麽事，哈哈……」隆二一边抚摸着大腿、一边慌忙地回答道。


　　「高仓你真是无聊啊，上课中要保持安静！」


　　丽香看见这个样子，不禁噗嗤地笑出来。看着隆二，指着电脑的萤幕，然後

飞快地敲打着键盘。隆二也低下头开始敲打键盘。


　　沙奈偷偷地瞄了隆二的萤幕一眼，发现除了测验之外，还另外开了一个视窗，

知道二个人正在进行对话。


　　「今天要出去玩，所以请空出时间……」丽香。


　　「知道了，会空出来的……」隆二在萤幕上回答道。


　　丽香和隆二起了二个人的世界，外人似乎难以介入。


　　沙奈也追着隆二的速度，为了要介入二人的对话之中，极力地搜寻密码。终

於打开了对话的视窗。


　　「好久不见了……我想可以畅快地谈一谈。」沙奈拼命地卷动着二个人的对

话。


　　「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很多话要说，到底是要说什麽……）


　　沙奈在不知道两个人的对话内容下，就敲打着键盘、强行进入二个人的对话

之中。


　　「」我也要跟着去！「」「这个人是怎麽回事，擅自闯入别人的信件里头。

沙奈你不要来，今天只想二个人单独谈话而已，隆二也是这麽说的。」「不好意

思，今天想和丽香二个人单独说话，能不能请沙奈原谅一下？」没想到隆二也这

麽说。


　　这时候……「可恶！後面的你们在做什麽！」芹泽啪地拍在桌子上，脸上露

出凶恶的眼光叫着。


　　「上课中做什麽！我这里可是有讯号传过来哟，不说出谁是主谋我可不会原

谅的！」


　　「糟了……！虽然我们使用秘密线路，但是沙奈却没有加上保护措施，让资

料流出去了。」


　　「真是的……」隆二掩护着沙奈站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


　　「什麽？是你！」芹泽忿怒地说道。


　　这也难怪，上课才正要进入状况，却被搅得一团糟。


　　丽香也跟着站起来，对隆二伸出援手。


　　「但是，我们并不是在说悄悄话，而是在针对老师的解释做讨论。」


　　「你说什麽！」芹泽对於自己的课程受到批评，怒火完全窜升到脑海里。


　　「老师刚刚所说的」在假想空间里，反重力下的曲折「的解释，在转移座标

上有很明显的错误。」丽香不客气地反驳道。


　　「真有胆量，说我错了，表示你知道应该怎样吧！哪一个……」芹泽再度转

回黑板。「哈、哈……哈哈哈哈！」重新看着黑板，双手交搓着。丽香也站到那

边。


　　「呐、老师。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丽香将双手放在背後，伸出舌头

送了个秋波、顶了一下肩膀。


　　「嗯、嗯、嗯……喔、啊、喔……」变得支支唔唔的芹泽，突然转过身来。


　　「对不起！想错了，都是老师不对。高仓、还有丽香……对不起！」在讲台

上一边点头一边认错。


　　　　　　　　　　　　　　　　　２


　　放学後。从校门口，涌出了一大群的学生。沙奈和同班的由美子及遥在一起。


　　她的ＷＩＺＡＲＤ因为今天的翻倒而有损毁，休息时间从学校打电话给学校

指定的修理场，货车来了之後便搬走了。


　　「沙奈，真是难得啊……一直都是和隆二一起回家的，我想比起我们这些女

朋友，还是男朋友排第一吧！」由美子一边开玩笑，一追轻轻地戳着沙奈的胸部。


　　「才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因为偶尔受到隆二他妈妈的托负，照顾他而已啊！」


　　沙奈有点不悦地涨起脸来。


　　「哼……是这样吗？只是受到妈妈的托负、沙奈会这样子吗？」遥叉着双手、

穿着迷你裙地站着，一副终於了解的样子。


　　「没办法，谁教他不会骑摩托车。所以一直都让他坐在後座……真的只是这

样子。」沙奈更加的生气，开始数落起隆二的不是。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是说他的坏话。嗯……算了，今天就出去好好地玩一

下吧！」由美子大胆地摊开双手，就像打上天空的烟火一样夸张。


　　「对……对……」遥也兴奋地跳着，啪啪地拍着沙奈的背。


　　「那麽……首先要到什麽地方去呢？」


　　沙奈她们所住的大楼及青叶高中，是在往晴海区的中途、称做贝的新都市。


　　附近也有车站，而从车站到有购物中心或是电影院等设备的市区只有二站。


　　「是啊……ＯＮＥＯＮＮＩＮＥ的ＰＡＲＴ１５怎麽样啊？」


　　「ＯＫ！就这麽决定！」


　　於是沙奈一群人，决定从「青叶高中」车站往市街去。


　　买了车票通过收票口，走到地下坐上电车，往「晴海临海站」出发。


　　在车中，由美子及遥聒噪地说个不停，但是沙奈都是右耳进左耳出地充耳不

闻。


　　「你看！到了……沙奈，不要发呆了，要下车了！」


　　被遥这麽一说，沙奈才突然回过神来，走下电车回到地面上。


　　天空已经被西沉的夕阳染成琥珀色，照着人群。


　　沙奈、由美子、遥叁个人的目的地是车站前装设有巨大的电视、１０Ｎ９的

大楼。


　　巨大的萤幕上，正播着热闹的热门歌曲排行榜。


　　「这首叫做」ＬＩＴＴＬＥＷＩＨＩＴＥ「的歌真是好听啊！是叫做Ｄ。摩

拉烈斯。麦克斯的人唱的。不过，在６楼有一家新开幕的服饰店，先去看看吧！」


　　由美子一边看着热门排行榜，一边改变了态度。


　　「好是好，不过在这之前先要到西药房去一下……」遥很快地回答道。


　　「干什麽呀？」沙奈不禁投以问号。


　　「因为有新的唇膏正在大拍卖啊！」遥的手贴在脸颊上，悠闲地装出一副幻

想的样子。


　　由美子瞄了遥一眼。


　　「真的只是这样啊……这种装扮一看就是学生的身份，难道还会去买避孕用

品吗？」


　　「哈……哈哈哈，那个……哈哈」遥不禁笑弯了腰。


　　在人群之中嘻闹时，叁个轻佻的小混混，前来搭讪。


　　「呐、女孩子们……等一下要做什麽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唱卡拉ＯＫ啊？」


　　「咦？要做什麽吗？」遥的眼睛看着由美子。然後对沙奈使了使眼色。


　　由美子用眼神告诉遥「这些男孩子的品性不良！」


　　遥也「是啊、我也这麽认为……」默默地点头。


　　「我们今天还有事很忙，不好意思，再见了！」


　　「哇……来这种地方不做点什麽吗？」死缠着不放的小混混依依不舍地说道。


　　「什麽都不做……」遥一如此说完，叁个人便很快地走进大楼里。


　　「恶心……真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们一起到地下室的咖啡厅里喝杯咖啡吧？」


　　由美子一来到电扶梯的附近便说道。


　　「啊、赞成！」沙奈道。


　　站在通往地下的电扶梯上的叁个人，进到地下二楼的「老虎！老虎！」咖啡

厅里坐下。


　　「真是的，最近的小鬼！」遥点好饮料後，用手掌擦了一下鼻子後交叉着双

手。


　　「叫他们是小鬼，他们看起来不是都比我们大吗？」沙奈吃惊地问道。


　　「如果是同年纪左右的话，女孩子看来总会比较成熟的。」


　　遥竖起食指，像雨刷似地摇了摇。


　　「难道……沙奈你还是个处女吧！」


　　「你在说什麽啊……我连做爱都……」


　　遥对於问题被误解为是不是做过爱而感到吃惊。


　　「难道对方是隆二？」


　　「啊……」


　　遥的话突然讲到重点，沙奈在这一瞬间像是沸腾起来似地，耳朵立刻变得通

红。


　　「原来如此，沙奈真是藏不住心事。所以……从今天那个叫做丽香的女孩子

来了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


　　沙奈的脑海里，像闪光灯似地闪过了昨天记忆犹新的事。


　　服务生将叁人点的奶茶及巧克力蛋糕送过来，分别放在叁人面前。


　　「才没有这回事……」沙奈大吃一惊。虽然想要对遥说的话作出反驳，但是

事情就像推骨牌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如果真的没和隆二做过的话，那目前为止做过什麽事啊？」遥咬

了口巧克力蛋糕、喝了口不加糖的奶茶。


　　「对、对！口交？肛交？还是性虐待……」由美子也充满着好奇心地追问。


　　「无可奉告！」


　　「不要这麽小气嘛！同样都是女孩子，告诉我们有什麽关系嘛！」遥的眼睛

眯成一条线、不停的追问。


　　「无可奉告就是无可奉告！」沙奈满心害羞。完全没有心情去喝奶茶。


　　「难道高仓他也是第一次吗？」由美子停下喝茶、从旁追问道。


　　「啊……答对了。呀！」


　　遥指着沙奈骚动起来。


　　「真是纯纯的爱啊、纯纯的爱。那麽、丽香是横刀夺爱……」


　　遥先是作了个用手横切脖子的动作给沙奈看，然後再划个十字说着悲叹的话。


　　「喂……不要再闹了……」沙奈「啪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店里所有人的

眼光全都集中到沙奈的身上。


　　由美子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在众人看笑话的眼光下按住沙奈的肩膀让她坐

下来。


　　「遥向你道歉啦……没有经验的女孩子，很可怜的不是吗？」由美子本来想

要帮遥化解窘境，可是反而却越描越黑。


　　「什麽叫做没经验，你们可真是坏啊！」


　　做爱未遂的事情，沙奈是死也不会说出口的。而由美子和遥却已经认定她和

隆二做爱了。


　　「求求你们，这件事可不能对别人说哟！」


　　虽然只差一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处

女，连沙奈自己也不清楚。


　　「知道了，你难道不相信嘴巴一向很紧的遥吗？」


　　沙奈一脸不太相信的表情。


　　「遥说的话最不能相信了！」沙奈眼眶红红地反驳回去。


　　「嗯……遥，平常是平常……」由美子一边咬着巧克力蛋糕，一边认定地说

道。


　　「连由美子你都这麽说……」沙奈满脸怀疑的表情，看着由美子。


　　　　　＊＊＊　　　　＊＊＊　　　　＊＊＊　　　　＊＊＊


　　沙奈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８点多了。大楼的停车场里，停着白色的宾士，彪

悍的司机正抽着香烟。


　　输入大门锁的密码打开门後，沙奈进到里面。


　　沙奈的心情很沉重。如果可以的话，根本不想回家。沙奈虽然也想睡在遥家

里，但是今天在外的双亲会和她有联络，所以不得不回家。


　　进到电梯，按下楼层的按键。电梯终於到了，沙奈走了出来。


　　左边就是隆二的家。向门口看了一下，一个像是保镖之类的男人戴着太阳眼

镜站在门口。


　　那个人不知道是因为见过沙奈、还是知道她是住在这里人，连动都不动一下。


　　门里面，只有隆二及丽香二个人。


　　沙奈已经沉不住气了。（二个人到底在做什麽？）


　　打开铁门，然後沮丧地进到屋子里。


　　沙奈没有半点做事的心情。打开卫星电视的新闻，连画面也不看地，望着天

花板换衣服。电视上映出沙奈的母亲出席北海道所举行的「国际身体改造学会」


　　的画面。


　　即使换好家居服，沙奈脑海里仍然全都是隆二，连按错了开关也都没有注意

到。


　　自己一直都把隆二当做弟弟一样地看待，但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突然

发觉到他是个男人了。


　　一直认为，如果没有她的话，隆二什麽事也都做不成的。但是事实上，并不

是这样，沙奈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隆二就住在同一层楼的隔壁。但今天对沙奈来说，却是相当地遥远。


　　（一直都相当有自信，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现在只是隆二稍微不在身

边而已，为什麽会这样地消沉呢？）沙奈心里烦恼着，为了抒缓一下心情走向阳

台。


　　阳台上来自隆二房间的光线，穿过观赏植物透了进来，似乎还隐隐约约地可

以听到两个人欢笑的声音。


　　对於竖起耳朵聆听的自己都感到讨厌的沙奈，转身跑进房间。


　　　　　　　　　　　　　　　　　３


　　白色的宾士沿着道路慢慢地滑下去。在那後座里，坐着丽香。伯朗。


　　「怎麽样了？有和隆二好好地谈吗？」


　　坐在驾驶座的阪崎一边握住方向盘，一边从後视镜里瞄着丽香，看着她的笑

脸。


　　「嗯……有好多的话想要说呢！」


　　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深夜的道路上来往的车辆稀少，所以宾士正以飞也似的速度奔驰着。从车窗

里，可以看见家家户户的灯火及霓虹灯，像萤火虫般拉着亮亮的尾巴向後飞逝。


　　「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现在的立场，如果在行动上不注意的话……」虽然已是

深夜，但仍戴着太阳眼镜、西装笔挺地坐在丽香前面的，是保镳村正宪章。


　　「我知道了……但是村正，难道不可以稍微给我一点自由吗？」


　　「嗯、虽然我也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是自由也是有限度的。」


　　他是由政府派遣来的第一流保镳。


　　「嗯……村正先生，偶尔就我们二个人，交往一下不是很好吗？」


　　阪崎把视线转到後视镜上。就在这个时候，从黑暗中飞出一团阴影。


　　「哇！啊啊！」阪崎急忙地转动方向盘。！瞬间传来一阵撞击，好像有什麽

东西撞上了宾士车。


　　矶矶矶矶！矶矶矶矶！白色的宾士在地上打滑，冲撞到道路两旁的护栏後停

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丽香的罩衫底下，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连头

发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在车灯的前方，好像有团漆黑的影子踉跄着。村正反射性的动起来……「我

先前去确认一下，丽香小姐请你留在车上。」话一说完，便打开车门走出去，以

确认黑影的真实身份。


　　「将丽香。伯朗交给我吧！」黑影动也不动地、冷冷地说道。


　　「是谁……报出姓名来！」


　　「……」


　　村正从夹克内侧掏出史密斯２０００改良型手枪，摆好姿势地盯着黑影。


　　瘦长的身型配上白色的衬衫、浑身的肌肉穿着深黑色的裤子。黑影的嘴角露

出阴险的笑容。容貌则因陷於黑暗之中，无法看清楚。


　　那个男的对手枪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恐惧。


　　「这种枪，对我是无用的啦！只是为了你自己着想，最好趁没有受伤之前乖

乖地将丽香交给我比较好喔！」露出白晰的牙齿、抽动一下鼻子，高傲地说着。


　　「不可以将她交给你，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男人向前踏出一步，握紧了拳头。


　　「呀！」


　　砰！村正本能地将身体移开，一只手握着枪、另一只手则采取太极拳的架势，

架开了一记铁拳。


　　啪唰！


　　「呜！」闪避不及的村正侧腹部受了一记铁拳，受到了重重的撞击，倚靠在

道路的护栏上。虽然只是这样子，但是侧腹的剧痛令他几乎麻痹。


　　「怎麽样？手上的枪要不要试试看啊？」男人挑地说道。


　　「你说什麽！」村正右手仍然握着手枪，左手则弯曲着姆指、像刀子一样地

伸出四根手指，摆出防御的手刀。


　　「好像相当厉害的样子嘛！，但是这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男人的脸仍

然陷在黑暗之中，露出轻浮的笑容站立着。


　　「你是改造人吧？」村正由撞击的力量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类。


　　「嘿，现在终於了解了，不过、已经太晚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只是受了一拳是不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撞击的。


　　「即使知道你是改造人，也绝不会将丽香小姐交给你的！」右手扶着左手，

准备好笔直地六连发架势。


　　「不要过来！要开枪罗……」村正相貌堂堂的脸上，已经浮现出汗珠。


　　「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气力罗！」男人咆哮着蹲下身体，然後像弹簧般地蹬

着柏油路面。


　　「呀呀呀呀！」肌肉紧绷、像钢铁般的手刀袭向村正。


　　噗！村正握着手枪，在手刀近到眼前时瞬间出手，甩过他的手臂、一股作气

地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出去。！男人的身体画着圆弧、在柏油路上翻滚着。


　　村正还在犹豫着是否该在深夜的道路上开枪。


　　男人虽然被摔倒在地上，但是立刻像豹子般地站起身来。


　　「嘿嘿……真不愧是贴身保镳，不过……」


　　男人的衬衫已经破裂、从肩膀上可以窥见镀银的盔甲钢片，利用蒸气加的方

法，上面镂刻着条神气活现的飞龙。


　　「那麽这一次，该是我给你的回礼了……」背上有着刺青的盔甲钢片的男人，

咻地将前脚踢向村正。


　　喔！村正虽然看准了飞来的一脚，可是仍然闪避不及。


　　啪！夹克被撕裂了。连里面的内衣也都完全被撕开了。


　　「下一次可不是只有衬衫就可以罗……」


　　「呐，这怎麽样啊？」村正死盯着那个男人。


　　「想要以肉身将我击倒，真是有胆量啊！」男人张开充血的双眼，似乎很兴

奋地叫出来。


　　「哼、我来了！」男人蹬着脚下的柏油路飞起身来。在这一瞬间，肩口上的

飞龙映照在月光下，看上去就像是振翅欲飞的样子。


　　村正终於扣下手抢的板机。！！！连续叁枪！


　　铿！铿！铿！男人的身体竟然将子弹给弹开了。


　　噗！男人跳落到地上。


　　「对装甲钢来说，你那手枪是没有用的，全部都被弹开了。」


　　啪！村正敏捷地移动身体，在极短的距离下对着装甲钢开枪，同时以左脚为

轴，右脚一记回旋踢，踢向男人的侧腹部。


　　碰！村正的脚踢中没有覆盖装甲钢的腹部，带来一阵剧痛。


　　「啊！」正中要害的攻击。腹部受到结实的一脚，男人被踢飞了起来。


　　喀嚓！一个眼镜大小般的盒子从男人衬衫的口袋之中掉了出来，落在地面上

摔坏了。


　　「可恶！！竟然将微电脑……」


　　男人的身体除了一部份是改造的，其他部份都还是肉身。


　　「喂，怎麽了啊……生化人！」村正皱着眉头，蹲下身来看着男人。


　　「少罗嗦！」男人出其不意地抓住村正的脚。


　　唰！


　　「哇！」


　　啪！一记重击袭上村正的大腿，村正被摔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嘿……这麽好强又怎麽样啊？」


　　男人很快地跑向前去，抓住正要起身的村正的喉咙，将不知名的药物给塞了

进去。


　　「去吧！」


　　咚！一声低沉的撞击声。村正被男人撂倒，并且强迫吞下药物後，後脑着地

倒在柏油路上。


　　「喔……喔喔！！」村正挣扎了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不好了，村正……」丽香看着装置在後座的监视器叫了出来。


　　「怎麽搞的，车子好像坏掉了。小姐，我现在就发出紧急信号，向警察求援。」

阪崎紧张得都快发不出信号。


　　「冷静下来，阪崎！」


　　「啊……是！小姐！」


　　男人回过头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微电脑放进口袋，然後微微地笑着、慢慢地

走向车子。


　　「是你！！」


　　从黑暗中慢慢现身的男人的脸，是丽香见过的人。